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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子

走心

有不明显的玖兰优姬x若叶沙赖

前文走【玖兰枢x锥生零】Loveless

卡文了，先发一部分，最近有点忙，下一次更新大概在周末，争取三章完结不坑

写文的时候满脑子都是爸爸去哪儿.mp3

最后小声说一句，求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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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兰古堡在沉寂了三百五十二年后再次热闹了起来，伴随着玖兰家主的Omega的苏醒。

离家的公主在锥生零苏醒的第二天清晨赶回了古堡，米色的披肩挂着清晨的露水，鞋跟落在石阶上的嗒嗒声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

猛地推开大门，视线中映入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匆匆的脚步猛地停顿，仿佛被定在了原地，少女深红的眼瞳蒙上一层泪意，她不敢靠近，怕那个人影只是一触即碎的镜花水月。

“优姬姑姑。”她许久不曾见面的小侄子坐在锥生零身边，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同他那位父亲如出一辙的紫色眼瞳看着他。

她张了张嘴，喉咙仿佛被哽住一般，甚至发不出一点声音。

银发的少年顺着凛的视线看过来，目光在触及容颜不变的纯血公主时骤然软化下来，眼瞳中的冷漠如融化的新雪，只一眼，如同穿透了无数的时光，没有纯血公主的职责，没有压在心头的爱与愧疚，他同她相望的眼神一如往常，仿佛她仍是百余年前黑主学园无忧无虑的人类少女。

“优姬……”他的声音冷清，仿佛山顶上终年不化的冰雪，却又带着隐晦难察的温柔，“你一点都没变啊。”

熟悉的容颜，熟悉的声音，她的脚步终于动了，像是生锈了的发条突然有了动力，少女跑了几步，娇小的身躯扑进沙发上银发少年的怀中，鼻端嗅到熟悉的蔷薇冷香，她红着眼睛哽咽出声。

“……零，你终于回来了……”

锥生零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慌乱，他哑然半晌，抬手缓缓揽住优姬的肩膀，她同他贴的极近，因为优姬的极力收敛，他几乎感觉不到Alpha攻击性极强的信息素。

    他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这是属于玖兰优姬的体贴和温柔。

“优姬，别哭……”他不擅长安慰人，只能用干巴巴的语调重复着无用的台词，优姬紧紧揽着他的腰，从小声的啜泣慢慢变成嚎啕大哭，胸前单薄的衬衫被眼泪濡湿，感受到胸前的凉意，他下意识寻求旁人的帮助，抬眼却撞进另一双熟悉的深红眼眸。

“父亲大人。”玖兰凛欢快地叫道，他站在玖兰枢身旁，一大一小两张相似的面容看着这边亲密相拥的两人。

身体瞬间僵硬，锥生零慌乱地移开视线，优姬红着眼睛抬起头，吸了吸鼻子从他怀里退出来。

“枢哥哥。”她泪眼朦胧地望着面前的兄长，娇小的身躯下意识挡在了玖兰枢面前，锥生零因为她自然而然表现出的保护者的姿态而讶异地抬高了眉头，或许是一直以骑士自居，在他眼中的优姬虽然温柔而坚强，但仍是需要别人保护的小女生，从什么时候起她竟然能这样坚定地挡在他身前了。

他的女孩在这几年里似乎有了他意想不到的改变，她看玖兰枢的眼里不再有曾经令他心痛的羞涩仰慕，反而充满了倔强和对抗。

他想，这不仅仅只因为他的缘故。

侧身退到一边，捕捉到他眼中防备的玖兰枢眼神一黯。

“过来，零。”

他似乎永远是这幅掌控一切高高在上的模样，酒红色的眼眸紧锁在锥生零脸上，那个人沉默地伫立着，如同一根笔直的枪杆，清秀的容颜有些苍白，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这三百多年来一直注视着的冰冷容颜终于鲜活了起来，几乎被尘封的记忆从打开的魔盒中涌出，他几乎着了魔一般。

“过来，零，不要让我生气。”

玖兰枢语气温柔而强势，空气中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优姬汗毛一竖，棕红色的眼瞳霎时间亮起来。

因为锥生零的死心魔骤生的纯血君主，脾气愈发阴晴不定，兄妹之间嫌隙已生，玖兰优姬的好友，身为人类的若叶沙赖成为最后一根稻草。

百年前的纯血公主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城堡，宣告了玖兰兄妹关系的破裂，独自抚养玖兰凛长大的玖兰枢，如今脾气更是难以捉摸。

她没有兄长那样强大的力量，但是即使如此，她不会容许他伤害锥生第二次。

他们兄妹欠他的太多了。

锥生零皱眉，他明显觉察了玖兰枢的不对，但却不明白原因，于他们而言三百年的时光流逝，于他只是黄粱一梦，鼻端仿佛还能嗅到那挥之不去的浓重血腥味，而那个他不愿意给予名姓的孩子已成长至此。

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那个身高已经到了玖兰枢腰际的男孩从沙发上跳下来，仿佛感受不到空气中的剑拔弩张，他走到玖兰枢身边，手指抓着他的衣袖，低声喊了句父亲大人。

玖兰枢凌厉的眉眼骤然温和下来，他低头，熟练地揉了揉他柔软的棕发，叫他，“凛”。

除了优姬，原来他也会对别人如此温柔啊……

锥生零有些感慨，不期然地，他想到了最后落到他唇角的眼泪，滚烫的，带着仿佛被日光灼伤般的热度和疼痛。

原来他爱他。

    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然地动了动，他别开眼不去看那对温馨的父子。

“爸爸。”那个孩子站在玖兰枢身边，他穿着合体的小西服，棕色的短发被修剪的清爽利落，他仰着脸看向锥生零，大而明亮的眼睛含着不安和期待，浅色的灯光映着他的侧脸，整个人乖巧又温顺。

他牵着玖兰枢，向他伸出手，露出柔软的掌心。

我不会爱你的。

这个孩子还在他肚子里时，他曾经这样说过。

他的发色、眉眼、唇形都遗传了玖兰枢，除了那双紫色眼睛。他睁开眼的时候他就趴在棺木旁，视线仍模糊不清时，那张稚嫩的脸庞堪堪与玖兰枢重合。

仍有些昏昏欲睡的孩子在看到他睁眼的时候猛地打起了精神，正怀疑自己出现幻觉的锥生零听到清脆的童音，那孩子用柔软的手心触碰他的脸颊，露出可爱的笑容。

他跟他说，“早上好，爸爸。”

他怔愣地看着他，血脉相连的气息另心无法克制的悸动，再嘴硬也无法否认他同这孩子天生亲近。

即使他是纯血种。

“爸爸，你不喜欢父亲吗？”那个让他心软的男孩一只手攥着玖兰枢的衣袖，仰着小脸，神情纠结，带这些小心翼翼的试探。

锥生零迟疑地看了眼玖兰枢，纯血的君主沉默地站在凛身后，两人的目光在空中遇上，那双酒红色的眼底似乎燃着暗火，晦涩不明。

锥生零垂下眼避开他的视线，他看着谨慎却目含期待的凛，伸手捏了捏他柔软的掌心。

“不。”

他说，我并不讨厌他。

他或许爱他，却又无法自控地憎恨着他。

年幼的纯血君王无视一切人的意愿，除了那位公主，所有人都是棋盘上的棋子。他操纵着棋局，一手促成锥生家的覆灭，是他和一缕悲剧般人生的始作俑者。在一无所知的年岁，玖兰枢和绯樱闲一样的气息加上优姬对他的迷恋，令他纯粹而深刻地厌恶着他。

    玖兰枢和他说的明白，因为优姬，他才会容许他的存在，他们之间本来就该是如此，相互敌对，相互憎厌，在最后的最后，或许是血蔷薇的子弹穿透他的心脏，或是玖兰枢的指甲刺穿他的胸膛，他们之间的结局，本该是如此。

    他同他之间，到底是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的。

难道仅仅因为他是Alpha，而自己是Omega吗？

“我不讨厌他，但也仅仅是如此了。”他蹲下来，温柔地摸了摸凛的短发，棕发柔软地穿过指缝，细腻的触感如同这个温顺乖巧的男孩。

“但是，父亲说过，因为喜欢才会有了凛，爸爸和父亲不一样吗？”

那孩子睁着剔透的紫色眼睛，脸上是要哭出来的神情，玖兰优姬站在锥生零身后，看了眼沉默的玖兰枢，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锥生零一时无言。

他同他之间哪有什么温情，即使是情事之间，也不过是对彼此的掠夺，可是这种事情，又怎么能同凛说呢。

玖兰枢或许也只是想给他编造一个美丽的梦境罢了。

“爸爸……”凛抱着他的肩膀，声音有些委屈，“父亲等了你好久，你可不可以，就一点点，就喜欢他一点点。”

他从他怀里抬起头，圆圆的眼睛泪水朦胧，锥生零从来都容易对小孩子心软，更别说是同他血脉相连的凛。

他无法拒绝，也无法回应凛的期待，下意识地他抬头求助一般地看向玖兰枢。

“玖兰前辈……”

几个音节一出他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为什么会下意识地向这个人求助啊！

他仓皇地转头看优姬，纯血的公主抿着嘴唇，面色沉郁。

在最开始玖兰枢消沉的那几十年里，凛是她和若叶一手带大的，那孩子极为早熟，面貌心性都像极了自己的兄长，在她遥远的记忆中，他似乎不是如此纯善到柔软的模样。

她隐约猜到了小侄子的想法，只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他的即兴发挥，还是根本就是同自家兄长串通一气。

但是她又能说什么，凛终究是零的孩子，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挡在兄长面前，却不能剥夺凛对父亲的渴求。

最强猎人与纯血君王之间的纠葛是贵族与纯血种之间不算秘密的秘密，玖兰优姬自然不可能把原因直白地告诉玖兰凛，只是说锥生零因为损耗过大而沉睡了。

她带着他去见了棺木中沉睡的锥生零，凛还太小，踮着脚才勉强能把头探进去，他睁着圆圆的眼睛扒着棺木，用着还不甚清楚的柔软童音一遍遍地叫他papa，仿佛多叫几声，他的爸爸就会睁开眼，回应他的呼唤。

那时候玖兰优姬站在一旁，看着那孩子小小的饱含期待的背影，忍不住红了眼眶。

凛是如此期待着锥生零能够睁眼看一看他。

玖兰优姬知道的，自那以后，每一天课程结束，玖兰凛都会偷偷跑去锥生零在的那间屋子，她知道，他一直在等着锥生零醒来。

如同他偏执的父亲。

“凛，不要闹他了。”玖兰枢走过来，将他从锥生零怀里抱过来，怀中一空，心中骤然涌上怅然若失的感觉，锥生零抬起头，视线下意识追逐着这对父子。

他看到玖兰凛红红的双眼，他怯懦地看着他，想要再扑进他怀里却似是畏惧他的拒绝，抱紧了玖兰枢的脖子，抽着鼻子发出小小的哽咽。

“是我做错了事，零讨厌我是应该的。”明明是对着凛说的，他的眼睛却看着他，目光里带着令人心碎的温柔与忏悔，锥生零望着那一汪酒红，链接中感知到的沉重情感压得他喘不过气。

自他成为吸血鬼，又分化成Omega，“未来”两个字仿佛就同他再无关联，曾经他恋慕黑主优姬，将她摆在最珍重的地方，牢牢地守护却又不过分接近，他早就同情爱无缘，他知道自己将在灭杀纯血种的道路上踽踽独行，直到某一日自身也化为砂砾消失在阳光下。

他不该同这俗世有更多的牵绊，偏偏玖兰枢不愿意，他将他扯到地狱的最深处，却又别有用心地为他留下了一束光。

曾经是优姬，如今是凛。

他的孩子是个纯血种，长得像极了自己讨厌的那个男人，性子却柔软又爱哭。

“父亲……”他抓着玖兰枢的衣襟，紫色眼瞳中的泪水摇摇欲坠，锥生零几乎是不自觉地走近了一步，伸手揩拭他的眼泪。

“别哭了，我没说我要走。”拇指轻轻地擦掉凛脸上的泪水，不经思索的话语脱口而出，还未来得及后悔，凛骤然明亮的面容令他心头那一丝懊恼都消失无踪。

“零……”玖兰枢看着他，欲言又止，“我知道……你不用勉强自己。”

“我并没有勉强。”锥生零冷着脸对他，从他怀里抱走玖兰凛的动作却很温柔，“只是为了凛。”

方才见到的玖兰枢的确有些吓人，他不知道的时候就算了，现在无论如何都不放心把凛交给他。

并没有对你抱有什么不该有的期待，所以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他别过头不去看他，怀里的玖兰凛揉了揉眼睛露出笑靥，环着他的脖子开心地叫他爸爸，他让他放自己下来，牵起他的手要带他去自己的卧室看他那些收藏的小玩意儿，锥生零面色缓和，跟在他的身后轻声应和。

在锥生零没注意的时候，他转头看着自己的姑姑和父亲，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玖兰优姬错愕地转头，正见自家的兄长收起那副沉默忧郁的面容，看着两人的背影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太狡猾了，哥哥。

还有凛。

根本是老狐狸和小狐狸。

她咬着嘴唇，狠狠瞪了他一眼。

“别担心，优姬。”玖兰枢抓着她的手，不顾她的抗拒将她尖利的指甲抵在自己的胸口，“我不会再伤害他第二次。”

“以我的心脏起誓。”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