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兰枢x锥生零】剑与玫瑰 PART.2
预警：
哨向世界观
大量私设！大量私设！大量私设！
更新不定（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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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锥生零的裁决在第二日就被下达了下来，虽然有人暗中下绊子，但在黑主灰阎的力保和鹰宫海斗的求情下，锥生零的惩罚被压到了最低限度。
他被关在塔里，接受了不知道多少次审讯，准许释放的时候已经过了五六天。
从塔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夜很静，路边的草丛中发出窸窣的虫鸣声，他沿着熟悉的道路慢慢往回头，看着影子从短变长又缩短消失。
白狼安静地走在他身后，这是它第一次以正常形态出现在锥生零的身边。
自精神图景重建，锥生零脱离暴走边缘，它就不再是变异后凶恶狰狞的模样。从前锥生零难以自控，总压抑着不让它出现，更不用说同它同步共联，这次麻烦被解决后，他的精神向导就更乐意待在他身边，仿佛要弥补过去四年缺失的陪伴。
这条道路锥生零已经走了无数次，站到门外，从窗口窥到里面亮着的灯光时，心里蓦然涌出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遵守了同优姬的约定，活着回来了。
白狼走到他面前，在门前蹲坐下来，它盯着那扇门，浅紫色的兽瞳带着人性化的沉思，锥生零拍了拍它的脑袋，白狼低低呜咽了一声，毛绒绒的头颅蹭了蹭他的手心。
他闭着眼睛，精神沉入图景中。
重建的图景虽然没有彻底稳固，却比之前的情况要好了太多，他不用再担心自己下一秒就陷入感知过载暴走，进而伤害到其他人。
他不去问玖兰枢救他的动机是什么，那个男人并不是会好心地帮助别人的类型，这么做多半是因为自己有着不知道的利用价值。
被迫绑定上一个向导的感觉十分复杂，更何况这位“向导”在塔中的注册身份以及外在表现来看都是一名强大的哨兵。
他想起建立连接的瞬间从玖兰枢图景中瞥到的记忆碎片，那些深刻的残破、枯萎的深红。棕发的孩童漂浮在水液中，酒红色的眼瞳静静地凝视着他，他慌乱地从那片海中挣扎出来，睁开眼对上的是青年沉静的眼眸。
别怕。
玖兰枢沉默地注视着他，薄唇轻抿，话语通过链接直达心灵。
他看着他，明明带着笑，眼神却忧郁而悲悯。
玖兰枢在重建的图景中拥抱了他，仿佛被蛊惑，他放弃了一切挣扎，任由他的向导吻上他的嘴唇。
唇齿相依的瞬间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被俘获了。
保护自己的向导，是哨兵的本能。
因为玖兰枢，他甚至对塔做出了隐瞒。
为他做心理辅导的是一位叫做早园瑠佳的女性，有着一头浅栗色长卷发，看上去是个知性美人。
他们之前应该没有见过，但早园瑠佳似乎并不喜欢他，从进到屋里，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那两条纤细的眉毛就拧成了一团，虽然她马上换上了冷淡的表情，但这一秒的情绪变化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早园瑠佳的话很奇怪，关注的方向也和之前那些医生大相庭径，锥生零敏锐地觉察到她话语间刻意压制的傲慢。
静室里充斥着令人安心的白噪音，他坐在早园瑠佳面前，两人之间隔着一层坚固的防弹玻璃。那双红紫色的眼睛似乎总在悄悄地打量他，锥生零面色不变地坐在那儿应对她，背后微微冒汗。
漫长的心理辅导结束后，她又问了其他一些问题，这倒是和之前那些人问的一样了。
锥生零知道她们的工作还包括记录哨兵的行为和情绪，分析他的精神状况，除了暴走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外，他都如实回答了。
长达三个小时的对话后，她将锥生零的情况上传到“世界树”，临走前那双眼睛又看过来，带着些让人恼火的审视，锥生零暗里啧了一声，撇过头忽视她的试探。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反刑讯课程的训练成果第一次使用是面向塔内人员，回来路上，玖兰枢告诉他事发地区的监控已经被篡改，他只需要保证自己那部分不出现漏洞。
他从玖兰枢轻描淡写的话语中猜测，今天的事他一早就预料到了，不然他不会让人提前黑进监控系统。
这个人太奇怪了，身为黑方的首领，却来帮助白方的他，他到底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测谎仪在他的胡编乱造下仍保持着安静，课程评分A+的他顺利地瞒过了早园瑠佳，也瞒过了“世界树”——说到底，即使是塔不可分割的，受人尊崇的最高指令，它也不过是个由代码组成的程序罢了，在缜密的算计下，仍会走向预定的结局。
在锥生零的刻意诱导中，没有人发现他已经同一位向导结合，也没有人知道他濒临崩毁的图景正在悄悄重建。
所以理所当然地，“世界树”再一次将他的危险性调高。
很好，这下他不会再有其他的哨兵搭档了。
他摸了摸脖颈上缀着十字架的金属项圈，里面装的是微型炸弹，一旦哨兵的危险性到达某个等级，塔就会要求哨兵佩戴上它，必要时候通过程序引爆。
塔要求的是绝对的公正，即使夜刈十牙再怎么抗议，锥生零的处刑权仍被交给了黑方的人。
他的处刑者，他隐秘不为人知的向导。
玖兰枢。
黑色的金属项圈被交到玖兰枢手中，它需要处刑人的指纹解锁。在颈后侧的银白色方块上按下，金属项圈咔嚓一声断开，锥生零紧绷着身体，看着他的向导缓步走进，温柔而细致地撩开他颈间的碎发，将那黑色的金属扣在他的脖颈上。
借着头发的阻挡，他的向导捏了捏他的耳垂，哨兵身体一颤，凶悍的瞪视换来一个安抚的轻触。
“世界树”将玖兰枢的终端同颈环上的程序连接，金属圈上细细的一圈红线亮起来，证明链接成立，玖兰枢在屏幕上按了几下，红线闪烁了一次后按下来，记忆金属被调整到贴合的大小，牢牢贴着他的皮肤。
他的向导站在三步外，深红色的瞳孔映着他不甘的眉眼，温和的笑意潮水一般漫上眼瞳。他伸出手，圆润的指甲被修剪得恰到好处，如图“玖兰枢”给别人的感觉。
“请多指教，锥生君。”
他在监控的死角用唇语和他说话。
他微笑地抓住锥生零的手，拇指轻轻地按了按他的虎口，锥生零恼怒地瞪着面前笑得温文尔雅的男人，哨兵向导之间独特又微妙的联系使他无法对向导的行为作出抗拒，甚至期待着他的触碰。
糟糕透顶。
他清楚地读出他所说的。
漂亮的男人开阖着嘴唇，即使没有那动人的歌声，他也是诱惑人心的塞壬。
承蒙照顾了，我的共犯。
锥生零懊恼地按着额头，他已经开始后悔为玖兰枢隐瞒，凭什么最后被戴上枷锁的只有他，那个人对塔隐瞒的东西可比他多多了。
他不怀好意地想，如果把自己的向导上报给塔，玖兰枢会不会直接被送进实验室解剖研究。
当然这只是个假设，若玖兰枢被塔带走研究，第一个疯掉的怕是他自己。
白狼咬了咬他的裤脚，它一直注视着那道门，仿佛里面有东西正吸引着它。
被精神向导唤回了思绪，锥生零用力敲了敲脑袋，大脑放空，强迫自己不再去思考玖兰枢的事情。
在任务时间外，他是自由的。
他揉了揉白狼的脑袋，上前几步弯下腰，为了配合黑主优姬的身高，识别器安装在较低的地方。红外线扫过他的虹膜，系统植入的程序通知他识别通过，门咔嚓一声打开，屋里的光从门缝中流泻出来。
白狼先他一步蹿了进去，动作矫健灵敏，肉垫吸收了所有的脚步声，它就像是黑暗中的捕食者，悄悄地靠近沙发上的人影。
玄关处的灯应声而亮，锥生零关好门，将脱下来的鞋子摆好，地上还有双女鞋被扔得东一只西一只，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他蹲下身将优姬的鞋子捡起来放到专属于她的那个鞋架上。
他对那个没心没肺又神经大条的少女毫无办法。
客厅里的灯光亮着，电视的声音调的很低，优姬抱着膝盖靠在沙发上，脸埋在手臂间，捕捉到的均匀的呼吸声告诉他她已经陷入了梦境。
他的精神向导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上了沙发，审视的目光从黑主优姬身上扫过。像是怕惊醒少女一般，白狼试探地用爪子碰了碰她的大腿，毫无意外地，他的爪子在接触到少女的瞬间虚化，穿透。
Mute是无法看到、触碰到精神向导的。
从链接中他感受到自家精神向导沮丧、疑惑的情绪，偌大一只犬科动物围着黑主优姬转着圈圈，最后放弃一般卧下身子，毛绒绒的身躯紧“贴”着少女的手臂，脸上露出惬意的神色。
锥生零惊讶地挑眉，精神向导一般只会对主人及其向导亲近，他没想到它会如此亲近这个Mute女孩。
“回去。”他拍了拍白狼的脑袋，轻声训斥它。
白狼委屈地嗷呜了一声，见他没有松口的打算后沮丧地垂着脑袋消失在空气中，锥生零松了口气，将注意力转到沉睡的少女身上。
明明告诉过她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个笨蛋，就这样坐在这里等吗。
心脏的某一处又酸又软，锥生零弯下腰，伸手轻轻戳了下她的额头。
被打扰了睡眠，少女哼哼了一声，摇着脑袋睁开眼睛，深红色的眼瞳还有着困倦的湿意，迷蒙的目光在看清面前人影的时候迅速清醒。
“你回来了，零。”
她揉了揉眼睛，仰头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的零同往常有些不一样。
仿佛终于放下什么心事，面上的表情也没有往日那么沉重。
“嗯，我回来了。”
他揉了揉优姬的头发，冰冷的语气柔和了些许，黑主优姬伸手环住他的腰肢，脸埋在他的腹部，锥生零沉默地感受着腹部渐渐渗透的湿意。
“你这次去了好久，我……”
黑主优姬的声音有些沉闷，零因为暴走伤人被塔带走的事，不管是养父黑主灰阎还是闺蜜若叶沙赖都瞒着她，若不是温柔的枢前辈告知，她还一心以为只是这次出任务的时间长了点。
所有人都把她当成是需要保护的菟丝花，可她不想这样。
想要变强，不想再躲在零的身后看他孤军奋战了。
即使她只是Mute。
“优姬只要做自己就好了。”
她同枢前辈说出自己的想法时，温柔的前辈如是说。
“唉？”
“优姬就是优姬，不管是弱小还是强大，那份想要保护你的心意都是不变的，”玖兰枢看着她，神色温柔，“我想锥生君一定也是这样想的。”
如同我也是一样，我亲爱的，妹妹。
“而且，锥生君并不是一个人不是吗？”停顿了一下，玖兰枢的话语带着意味不明的暧昧，只是黑主优姬并没有听出其中的弦外之音。
优姬只要是优姬就可以吗？零，你是这么想的吗？
黑主优姬愈发抱紧了锥生零，少年有些无奈地推了推她的肩膀。
“怎么了，优姬，你是在向我撒娇吗？”
“才没有！”优姬捶了下他的腰腹，抬起头，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锥生零怔住，无措地抿了抿唇。
她按了按微肿的眼周，吸了吸鼻子。
“都怪零害我担心，下次早点回来。”
“优姬，任务的时间并不是我能决定的。”锥生零有些为难地看着她，优姬认真地盯了他一会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知道的啦，看你为难的样子……你还没吃吧，刚刚我听到你肚子叫了，我记得冰箱里还有些吃的。”
她跳起来，顺势将锥生零按在沙发上，“零的话，就安心在这儿等着。”
“可是优姬，你……”被按着坐在沙发上的锥生零露出为难的神色，他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不打击到这个厨艺天赋“惊人”的少女，“你一个人可以吗？”
他其实并不想刚从塔里出来又被送进医院。
黑主优姬面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下一秒又换上了如花笑靥，“好啦放心，是爸爸留下来的便当，只是加热一下没问题的。”
优姬同他说笑着进了厨房，啪地把门带上，关门的声音之大听得锥生零一抖。
门板将两个空间彻底隔绝开，黑主优姬转身，背部靠在门板上。她收敛了笑容，深吸一口气。
既然他们不希望她知道，那她就顺从他们的心意，扮演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无忧无虑的优姬。
但是零啊，即使是我也有着想要守护的心情。
客厅里，直到黑主优姬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锥生零才彻底放松下来。
玖兰枢。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摸了摸脖子上带上体温的颈环，颓丧地将手臂伸展开，疲倦地将整个人陷入柔软的沙发中。
管他要做什么，只要不伤害到他的朋友，只要不伤害到优姬……
夜之寮
“你来了？”
玖兰枢的视线从书上转移到窗口，趴在他脚边的黑狼警觉地竖起耳朵。
“嗷呜~”
窗外传来极轻的狼吼，沙沙的挠窗声从外头传进来，玖兰枢解除了房间的安全警备装置，在终端上点了几下，那扇窗户从里面打开，外头的白狼挟着一身夜色蹿进了夜之寮。它从外面进来，目标明确地蹭到玖兰枢脚边，贴着他的裤脚卧下，紫色的眼睛惬意地眯了起来。
虽然和之前在精神图景中感受到的有点差异，但这个人和刚刚那个女孩一样，身上有着让它喜欢的气息。
那个女孩它碰不到，自家主人又急着赶自己回去，它干脆就趁着锥生零不注意的时候跑了出来，因为两个人的连接，它几乎是毫无阻碍地找到了夜之寮玖兰枢的房间。
被挤占了地盘的黑狼愤怒地低吼了几声，偏偏这和之前不同，玖兰枢和锥生零建立了精神链接，虽然不如肉体结合稳固，但到底现在两人已经是合法的哨向配对，即使再不满，精神向导也无法对对方的精神向导提起战意。
真让狼生气。
“呵，原来是离家出走的小朋友。”
将手里的书合上放到一边，玖兰枢低下身子，手指轻轻挠着白狼的下巴，又摸摸那柔软洁白的毛发，大型犬科动物顺从他的动作，舒服地仰着脑袋，随着他的动作轻点着头，自觉失宠的黑狼愤怒地趴到另一边，尾巴焦躁地扫了扫。
“他现在和优姬在一起，所以没注意到你的消失吗，真是大意啊。”
“嗷。”
“优姬那孩子也下定决心了吧。”
“嗷。”
“虽然想要一直保护她，但是作为玖兰优姬，总有一天要长大。”
“嗷。”
“说一句应一句，你们听得懂我说什么吗？”
左右两只狼似乎是在应和他的话，玖兰枢眉眼舒展开，脸上露出柔和的笑意，摸了摸黑狼的脑袋，又用指尖点了点白狼的额头，将那一头毛发揉乱。
“你这性格，和你的主人一点都不像。”
想到那个外表冷漠一点就炸的少年，玖兰枢的嘴角噙上一抹笑。
“呜。”
让狼舒服的抚摸没有了，白狼不满地嗷了一声，把爪子垫在下巴上，动了动耳朵安静下来。
“不过，要是像你，那也少了很多乐趣。”玖兰枢笑眯眯地扯了扯它的耳朵，“真想看你们共联的样子呢。”
那会很可爱吧。
日之寮正在吃宵夜的锥生零打了个喷嚏，一阵恶寒。
TBC
私设：哨兵能够和精神向导共联，大概就是，部分兽化（老司机的微笑.jpg）
